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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時分,喬露絲等人到達港口,剛好趕上了一班通往洛巴拿小島的船。上船後,他們分好了房間,各自進行自由活動。

 

       喬露絲走到船頭的甲板上,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海,陣陣的海風吹動着她那銀色的髮絲,久違的風景使喬露絲十分陶醉。

 

       一會兒,她看見一個男人坐在甲板上試擦着他手中的匕首,喬露絲盯着那把匕首一會兒後,神色開始轉變,突然,像發了瘋似的拿出音樂盒並釋放力量,倚着欄杆上的費利安感覺到喬露絲不對勁,馬上前去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十字形的飛標向着那正在試擦匕首的男人,費利安見狀,快速地把男人隱形起來,但飛標在失去目標後,仍到處亂射,連正睡覺的貝雷爾和坐在船邊看着海浪發呆的厄魯瑪也被驚醒。

 

       費利安打算上前制止,但喬露絲發瘋時的力量是平時的兩倍,而且也要保護船上其他的乘客,所以制止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費利安向厄魯瑪和貝雷爾打了個眼色,示意叫他們盡力牽制着喬露絲,他就在這段時間內疏散在甲板上的乘客。

 

       貝雷爾把血液包裹着飛來的十字飛標,再使飛標被打出船外,掉進水中。當他以為成功牽制了喬露絲的時候,誰知喬露絲變本加厲,從「地獄音樂盒」裏飛出來的不是十字飛標,而是會追踪人的地獄劍,貝雷爾見到這情況後完全幫不上手,因為血液對劍起不了作用,便對着厄魯瑪吼︰「厄魯瑪!我不行了,不如你試着用言靈制止她吧,我準備逃走了!」說着,把自己變成一灘血液慢慢地溜到一邊去,傻乎乎的厄魯瑪站到老遠的地方,開始使用言靈說︰

 

       「冷靜下來,收回那些會追踪的劍。」

 

       因為喬露絲比平時用多了一倍力量,使言靈的力量無效化,此時,更多的地獄劍從音樂盒發出,來不及逃走的厄魯瑪四處走避,不停地發出尖叫聲。連正在疏散群眾的費利安也看不過眼。現在,費利安眼前的情景是︰一個正在發瘋,一個邊發出尖叫聲邊跳着奇怪的舞蹈,一個變成一灘血溜到旁邊,而還有兩個不知死到哪裏去...

 

       這時喬露絲更加失控,音樂盒的指針快轉向血兔,費利安馬上呼叫着︰「快把喬露絲制止起來,一但血兔力量被釋放,情況便没法收拾!」說完,打算沖過去喬露絲的方向時,突然有人在喬露絲身後摟着她,費利安停下了腳步...

 

       摟着喬露絲的人是貝露娜,閉着眼睛温柔地把冰冷的喬露絲温暖着,不久,便微微睜開眼睛,看着喬露絲的側面。

 

       喬露絲開始冷靜下來,慢慢地回復理智。

 

       貝露娜漸漸鬆開手,輕輕地撫摸着喬露絲的頭頂,小聲地說道︰「已經没事了。」受驚過渡的喬露絲,眼淚悄悄地劃下...

 

       費利安走了上前,慰問了一下喬露絲後,喬露絲有點乏力,在大家的建議下,貝露娜扶着喬露絲回房間休息。這時,塔維斯才從船倉裏走出來,看見貝露娜扶着喬露絲回房間,他疑惑地走向費利安,費利安瞪了瞪塔維斯。

 

       「抱歉,我剛才在研究一些東西。」

 

       費利安簡短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接着把引起事故的抺刀人現身,兩人拖着抺刀人到一角...

 

       「你手上的這把匕首是從哪裏來的?」費利安問抺刀人。

 

       「呃...這個...是我朋友送我的。」

 

       「那你知道這把匕首的來源嗎?」塔維斯追問着。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朋友是守牢人,他說這匕首是皇宮地牢裏的物品,應該是監獄裏的刑具吧。」

 

       「這個維多利亞太可惡了!要是給我碰見她的話,我一定把她四分五裂!」費利安手握拳頭,氣憤地說着。

 

 

 

       深夜,月光從窗外射進來,喬露絲拿着「地獄音樂盒」坐在床上,而貝露娜在旁邊整理東西...

 

       「我今天是否很失禮...」喬露絲細聲地說。

 

       貝露娜停下手上的工作,回過頭看着喬露絲。

 

       「塔維斯都跟我說了,没事的,都過去了,就別放在心上。」貝露娜微笑着說。

 

       「我真的不想那樣...當我看見那把匕首時,我完全失去理智!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這樣...」喬露絲着頭說。

 

       「没事了,別想太多,我們都知道妳不是故意的。見到過去對自己造成陰影的東西,會這樣也不能怪妳的。」

 

       喬露絲抬起頭看着貝露娜,貝露娜說︰「怕寂寞的話不如我陪妳聊聊天吧。」

 

       喬露絲微微點點頭,貝露娜隨之坐在喬露絲的床上,說︰「我有點好奇妳是怎樣認識費利安的。」

 

       「費利安?他...跟我是青梅竹馬,從小他就對很好,什麼東西都以我為先,甚至可以陪我坐牢...」喬露絲回復了平靜

 

       「坐牢...」

 

       「自從父皇死了以後,維多利亞就困我在牢裏,起初那兩年,費利安怕我寂寞,每天都跑到地牢裏跟我玩耍,但維多利亞這個冷血無情,心恨手辣的女人要追殺費利安父親等人,所以我和費利安迫於無奈地分開...分開没多久後,維多利亞突然跑來地牢裏對我行刑,每天都重複着,後來甚至變本加厲,我每天都要流着血回『地獄音樂盒』裏的音樂宮殿中療傷...」

 

       「音樂宮殿...是用來封印樂章的嗎?」

 

       「是的。妳對它有興趣嗎?」

 

       「嗯,可以告訴我嗎?」

 

 

 

       費利安托着頭,一副無奈的樣子從走廊走進房間。

 

       「怎麼了?」塔維斯坐在床邊上看着書,微弱的火光把漆黑的房間染上了紅色。

 

       「剛處理掉兩個白痴。」費利安走到自己的床邊,把剛脫下來的外衣掛在床尾上,靜靜地躺到床上。

 

       「他們又干了什麼好事?」塔維斯冷笑地問。

 

       「偷聽。」

 

 

 

       同一時間隔壁的房間...

 

       厄魯瑪和貝雷爾正躺在各自的床上...

 

       「吶,貝雷爾。」

 

       「干嘛!」

 

       「這兩個靈魂好恐怖,怎樣才能讓他們消失?」厄魯瑪戰戰兢兢地說道。在漆黑的房間內,有兩個白色的靈魂站在門前漂來漂去。

 

       「我怎麼知道...話說回來,我們偷聽這件事雖然是錯,但這...」這時,一個靈魂漂到貝雷爾的床邊,烏着身子瞪着他。

 

       「不...這是應得的,因為我們伏在喬露絲她們的門前,...不對...是喬露絲殿下...」那個靈魂聽到這,便漸漸地往後退。貝雷爾被嚇得渾身直發冷汗,他那活生生的靈魂也差點從口中漂走。

 

       「喂...喂,貝雷爾!不要暈過去,快打開眼!喂,喂...不要留我在這裏...」剛從貝雷爾床邊退走的靈魂狠狠地瞪了瞪厄魯瑪,突然從心頭湧現的恐懼使他藏在被窩裏,蜷縮着身子在被子下發抖。

 

 

 

       太陽慢慢地從海平面下升起,船隻也慢慢地靠岸,幾聲雞啼後,船員放下甲板連接港口,喬露絲等人早就起床,他們等船員放好甲板後,紛紛下船,踏上這個小島。塔維斯下船後,目光便不自覺在轉向厄魯瑪和貝雷爾,他們兩人同樣變成一隻熊猫,黑眼圈深得幾乎看不見眼睛,樣子也非常憔悴,看來昨晚是精神緊張地熬了夜,塔維斯看見他們這情況後,心中暗暗佩服費利安的心恨手辣。

 

       天空慢慢地亮起來,鎮上也慢慢地熱鬧起來,喬露絲走在街上,越走就發覺越不對勁,她開始注意到暗巷中有許多雙眼睛盯着他們看,而且盯得殺氣重重。喬露絲輕輕地拉了拉費利安,並細聲地說︰「看來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

 

       「嗯,我剛剛也注意到了。」費利安也細聲地說。

 

       貝露娜和塔維斯也意識到巷中的人,在喬露絲開紿加快腳步時跟上。這時,貝雷爾大聲地說︰「哎?怎麼有些人神神秘秘地在暗巷中盯着我們看?」喬露絲和費利安馬上回頭用兇惡的眼神望着貝雷爾。

 

       「哎呀?怎麼了?不要甩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啦,人家會怕怕...」當貝雷爾這話說到一半時,暗巷裏的人已經沖到大街上包圍着喬露絲他們。

 

       「我說你能幫點忙嗎!」費利安邊罵貝雷爾邊使用力量,一秒的時間,那些神秘人己被費利安搞定,因為他們根本不是費利安的對手,貝露娜見事情搞定後,走到一位神秘人面前,從地上把他拉了起來,質問了他後,沉默了一會,向喬露絲說︰「看來是維多利亞派來的。」

 

       「我就知道...」喬露絲咬了咬牙。

 

       「那親愛的喬露絲殿下,這些人您要如何處理?」貝雷爾掛着勉強的笑容說。喬露絲看了他一眼,說︰「放進地獄裏。」

 

       「隨便把這個笨蛋也一起處理掉!」費利安指了指貝雷爾。

 

       「不要呀!不要!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貝雷爾跪地叩頭。

 

       喬露絲打開了音樂盒,指針指向上方的符號,貝雷爾在地上拼命求饒,一剎那,地上的神秘人全部不見了,幸好貝雷爾還在,他嚇得眼淚連同鼻涕一起流了出來,厄魯瑪看見貝雷爾這個樣子禁不住放聲大笑,就連塔維斯也忍不住偷笑了一下,那當然,喬露絲也不會這麼狠心把貝雷爾放進地獄裏,只是貝雷爾想多了...

 

       街上的人全部被剛才的事情着呆了,當他們知道喬露絲是公主殿下後,非常熱情地招待喬露絲等人,並向他們訴說着關於維多利亞這八年間的統治,晚上更是懇求他們留下住宿一晚,而喬露絲也同意了。

 

       這裏晚上天氣特別好,星星佈滿了整個天空,鎮上的居民熱情地在小鎮旁邊的海灘上開盛會來歡迎公主殿下的光臨,沙灘上一個個火堆照亮了每個人高興的臉,有些人圍着火堆跳舞,有些人準備好吃的特色小食,有些人坐在火堆前唱歌...

 

       「喬露絲姐姐!讓我說個笑話給你聽聽!」一群小孩圍着喬露絲有說有笑,而喬露絲也被他們逗得忍不住笑了出來,費利安看見喬露絲這麼高興的樣子,也為她感到高興,畢竟八年,她從未這樣開心過...

 

       「這位帥哥!跟我們一起喝酒吧!」幾個少女圍着費利安。

 

       「不用了,我還有事情要做。」費利安說完之後走開了。

 

 

 

       厄魯瑪一邊喝酒一邊呆着,貝雷爾正在跟美眉玩得開心時看見厄魯瑪站在一旁,便心血來潮,走到他面前,一手搭在的肩膀上。

 

       「發什麼呆呀!你這小子!」貝雷爾笑着說。

 

       厄魯瑪一下子被吓着,嘴裏的紅酒噴到貝雷爾滿臉都是,臉上滴着紅酒的貝雷爾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突然,厄魯瑪大聲說︰

 

       「你吓死我了!」

 

       「啥?」

 

       「人家正在借酒消愁中呢!」

 

       忽然間,貝雷爾的腦海中叮了一聲,接着他趕緊說道︰「是東方的名句『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中所說的借酒澆愁嗎?」

 

       「對對對,是那個東方的名詩『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中所說的借酒愁。」

 

       「用得着說『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這麼長來回答嗎?」

 

       「但這是你先說『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這麼長來問我的!」

 

       「夠了!不要再說『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了!」

 

       「你現在又在說『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了!」

 

       「什麼?難道我就不能說『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了嗎?」

 

       「那你干嘛要說『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呀!」

 

         兩人沉默了,剛好一隻烏鴉在他們頭上飛過...

 

       「其實,我們這麼執着這句話干什麼呢?」貝雷爾打破了沉默。

 

       「呃...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分析一下,首先我說正在借酒消愁@x&#%x@@......就這樣我們沉默了。」厄魯瑪邊說話邊把酒杯往嘴送。

 

       「什麼?說清楚點,你說你正在借酒消愁之後我没聽清楚,說慢點,清楚點。」

 

       「好吧,那就讓我們再分析一次,首先我說我正在借酒澆愁@#ox@#&&@...」這次厄魯瑪不但邊說話邊喝着酒,喝了一口後,手很自然地把酒杯插進貝雷爾的口裏,但貝雷爾也自然地把它喝起上來。

 

       「我還是没聽清楚...說好點。」貝雷爾把剛才酒杯裏的酒喝完後,很自然地伸手把後面的酒瓶拿起,倒進酒杯內。

 

       「好吧,這次聽清楚了,讓我們再三分析一次,首先我說我正在借酒消愁#@#@&%ox#@...」貝雷爾非常細心地聽着,他的手也很自覺地把酒杯往嘴裏送,但他送錯嘴,酒杯的酒被吞進了厄魯瑪的體內。

 

      「喂,我...還是没聽清楚...」

 

 

 

       在這歡聲滿天的晚上,大家都放下憂愁,盡情慶祝,但有一個人卻獨自離開,走到遙遠的海邊,坐到一塊大石上,靜靜地聽着海浪聲。不久,把束着馬尾的絲帶解下,那把漂亮的琥珀色頭髮輕輕地滑下來,髮絲垂到那纖細的腰間,被微風輕輕吹動着,卷起了小小的波浪,在月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優美。她低下頭,撫摸着系在絲帶上的白色翅膀,露出了憂傷的表情。

 

       忽然,聽到踏在沙上的腳步聲,她緩緩地抬起頭,平常地看着那熟悉的面孔。

 

       「又把自己藏到哪,這位月下美人!」温柔的聲音使貝露娜回避了塔維斯惑人的目光。

 

       「...」看見貝露娜心事重重的樣子,塔維斯没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走到貝露娜身旁,伸手撫摸着她的頭頂,以他的方式來安撫她。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用這麼温暖的手來安慰我?...太温暖了,使我不甘心。」

 

       塔維斯輕輕地把手垂下,「抱歉。」他走到貝露娜的跟前,撥了撥身後的大衣,便坐到沙子上,「那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自從在宅邸見到妳的時候已經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没什麼...」

 

       「唉,太固執了。」塔維斯搖了搖頭。

 

       「我没有什麼好跟你說。」

 

       「好吧,那我不問了,但妳自己也別把心事往裏埋,去找人傾訴吧。」

 

       「這句說話不輪到你說。你不也是常把心事往裏埋嗎?」

 

       塔維斯聽了後,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妳是在意昨天我看到費利安的反應嗎?」

 

       「...」

 

       「猜中了...」

 

 

 

       盛會不知不覺已接近尾聲,圍着喬露絲的那群小孩也漸漸回家,於是喬露絲獨自走到附近的海邊上吹吹風。不一會兒,打算離開時,遙遠的兩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個是...貝露娜跟塔維斯?」

 

       喬露絲遠遠地看了兩眼,便離開了。

 

 

 

       在寧靜的海岸上,只聽到海浪拍打着海邊的聲音。塔維斯打破了沉默︰

 

       「剛才我說的那件事,先替我守住,我想讓他自己發覺。」

 

       「嗯,我明白。」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塔維斯把手推了推地,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嗯...」貝露娜雙手放到耳背上,輕輕地把頭髮束起,系好絲帶,像平常的那樣,純白的翅膀仍舊系在絲帶上。

 

       兩人沉默地走過漫長的海邊,回到沙灘盛會的地方。會場裏的火堆漸漸息滅,先前熱鬧的氣氛也變得冷清起來。在不遠的地方看到兩具醉屍正被人蓋上被子。

 

       這時幾個村民正忙着搬運着被單,在沙灘的一處干地上生火。其中一個村民看到貝露娜他們回來了,便上前說道︰

 

       「兩位,公主殿下說今晚想在海灘上休息,所以我們正在準備着,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我們也一樣就好了。」貝露娜温柔地說。

 

 

 

       當所有的村民都離開後,冰涼的海灘晚上只剩下寥寥幾人。早以被醉昏的貝雷爾和厄魯瑪橫屍在靠海的火堆前,打着鼻寒,還不時露出一副陶醉的笑容,嚴重地污染着這迷人的月色...

 

        費利安地瞪着他們。

 

        塔維斯看出了費利安的神情,輕輕拍了拍費利安的肩膀說 :「同感。」

 

       在火堆的另一則,喬露絲和貝露娜鑽進被子裏,蓋着雙腿坐着。這時喬露絲的腦海回憶起剛才貝露娜在和塔維斯獨處時的樣子,使喬露絲產生了微弱的温馨感覺。

 

       「貝露娜...」

 

       「怎麼了?」

 

       「...能說點妳的往事嗎?」

 

       「往事?」

 

       「嗯...是的。」

 

       「這樣說...妳比較想聽什麼?」

 

       「嗯...家中的生活之類吧。」

 

       「家中...」貝露娜沉默了下來,深思了一會。

 

       「貝露娜?」

 

       「...我很少留在家,而且...

 

         頓時,貝露娜的臉色變了,一絲悲傷的情感慢慢湧現,被藏在心底的記憶正一步步在腦海中流過。

 

        「我的父母...在八年前被維多利亞親手殺了,在我的面前。所以...」

 

        「八年前...難道是...」

 

       「對,在國王離逝後,維多利亞把權力奪取,因為她對音樂盒的事並不熟悉,便把我的父親和母親召進皇宮,打算從妳手中奪取那個音樂盒。當時,父親和母親意識到維多利亞並不是一個賢明的統治者,專橫且又不是王族繼承人,便立刻拒絕了她的命令,但那個惡毒的女人不肯放過我父母,暗地裏使用了力量,把他們活活地勒死了。」

 

       「維多利亞她果然...能做出這種是意料之中呢...」喬露絲盡量壓制着自己的情緒。

 

       「當時我也在皇宮,但維多利亞卻故意留我性命,說什麼絶了你們太狠心,把我和弟弟放回家,隨後對外宣佈我的父母是在去參加國王的葬禮時,因出車禍而死了,還裝出一副同情的樣子安慰着我們。」

 

       「把維多利亞撕成肉碎,再混進菜肴裏,味道一定很不錯... ...」喬露絲露出了毛骨悚然的眼神。

 

       「當時因為我們年幼無長,其他的貴族也漸漸被維多利亞籠絡,對於要幫助兩個無法得到回報的我們,貴族們開始奚落我們,把我們讓來讓去,互相推卸責任,接着把憤氣發泄在我們身上,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把我們撿到的是赫里塞特公爵。在父母的友人中,唯獨公爵没有嫌棄我們,還授予我們知識、禮儀等,塔維斯也像親哥哥般保護我們。」

 

       不知不覺間,貝露娜的眼眶充滿了淚水,快溢出來的感覺。那本以為被遺忘的傷痕,再次滲出了血水;那本以為被克服的情感,再次在那兩行淚水中解放了出來。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聽着被火燒的木塊所發出的聲音,漸漸地被海浪聲掩蓋了。

 

 

 

       同一時間,在皇宮裏...

 

 

 

       在一間擺設華麗的寢室裏,一位少女正坐在化妝桌前輕輕梳理着那把長長的秀髮。寧靜使漆黑一片的寢室襯托得更加深沉。

 

       這時,傳來了幾聲敲門的聲音...

 

       「貝羅絲姐姐!」一把嬌甜的聲綫從門隙中傳來。

 

       貝羅絲没有理會,只是很熟手地束起頭髮,盯了盯鏡中映照出的自己,「真的很像!」

 

       「貝羅絲姐姐!快點吧,女王正等着...」

 

       「多拉兒!」貝羅絲叫停了多拉兒後,緩緩地走到門前。

 

       多拉兒聽到接近的聲音,便歡喜地笑着,待門打開後,深深地鞠了個躬。

 

       貝羅絲和多拉兒朝着宮殿走去,沿路都死氣沉沉,枯萎的樹木,昔日清澈的湖水也變得得混濁,花園裏没有一種生物在棲息...

 

       當連接宮殿的大門打開時,午夜的鐘聲在沉寂的皇宮裏嚮起,漆黑的大殿上没有一點光線,鬼異的氣氛彌漫着整個大殿,遠處看到一個人影坐在皇座上,那人正是維多利亞。

 

       「我把姐姐帶來了。」多拉兒跑到維多利亞跟前說道。

 

       「我知道了,妳退下吧。」一把居高臨下的聲線徘徊在大殿內。多拉兒有點失落地慢慢走出大殿,大門緩緩地蓋上,這裏只剩下維多利亞和貝羅絲,站在大門前的貝羅絲開始緩步向前走,在和維多利亞保持了些少距離後,單膝跪下。

 

       「有何吩咐,女王陛下。」

 

       「派去追喬露絲的黑衣人太弱了,所以這次讓妳和多拉兒去。」

 

       「我明白了。」

 

       「對了,千萬別把貝露娜殺掉,喬露絲也是,要活生生地把她帶到我面前,其他人妳喜歡殺便殺吧。」

 

       「遵命,我的女王陛下。」貝羅絲輕輕站起來後,便轉身離開。

 

       「等等,貝羅絲!」維多利亞突然把貝羅絲叫停了,貝羅絲原地轉身,那銳利的眼神緊緊地盯着維多利亞,特別惹她喜愛。

 

       「在走之前,再讓我聽一次。」維多利亞打響了一下手指,一座豎琴和一張椅子放到貝羅絲跟前,貝羅絲毫不猶豫便坐在椅子上,架好姿勢,開始輕輕地撥動着琴弦,用温柔的聲音為維多利亞獻上了一曲。悅耳的聲音和優美的旋律,抒情的歌聲不禁使人陶醉,坐在皇座上的維多利亞,也不禁慢慢垂下眼皮,漸漸被帶到睡夢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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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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